在20世纪60年代,西方青年中产生了强烈的叛逆思想,法国学者惊呼,过去人们为面包而革命,现在则为玫瑰而革命,对于传统文化与艺术的挑战从来没有如此激烈过。大众开始唾弃高级时装的贵族味道,追求自由开放的形象。
图1-8 辜耶基的作品以“展示”青年女性原态美为宗旨,
服装款式本身就有阳光女孩的特征,很容易与清纯形象结合。
辜耶基(Andre Courreges)及时把握住了这一动向, 1965年1月31日在巴黎服装展示会上推出了迷你风格的服装,雪白的靴子与手提袋,再配上一顶草帽,使历来以高雅著称的巴黎时装界为之愕然,很快被电视台用卫星传到了对于时尚更为敏感的美国社会,引起了极大的震动,《VOGUE》(《时尚》)杂志将其评价为“纯正的”青年作品,辜耶基也被誉为青春派设计师(图1-8)①
在西方,如果说成熟女性更强调装饰美的话,少女就更强调自然美。辜耶基的基本设计思路就是“展示”,把青年女性原有的自然魅力奉还给她们,对主体美进行充分开发,尽可能摈弃装饰,表现生命的美丽。“展示”是一个重要的设计美学范畴,它的构思焦点不在服装,而在着装者本身的审美强势。设计师要敏锐地发现原生态的审美要素,并将其充分凸现出来,服装的作用隐含在整体效果之中,起到烘托作用,没有这种作用,原生态的美就被淹没了。
有人认为世界经济已经进入了国际大分工的定型时期,经济模式固定化了,信息密集型国家、例如美国,资金密集型国家、例如中东产油国,劳动密集型国家、例如中国,各有自己的稳定责任,格局是刚性的,没有颠覆性力量,结构很难打破。中国作为“世界工厂”,服装加工业占据着大规模的低端市场,风险不大,收益也不大,这种身份不容易被取代。一些人由此形成了惰性,认为我们从事款式引进就足够了,根本没有必要开辟创作者的存在空间,中国作为追随者,能够获得经济上的好处,又没有前行者的风险,在国际经济一体化中守住自己的领地就是非常成功的事。
(图0-0森英惠的服装作品透出东方女
性清丽典雅的韵味。她是最早在西方
时装界得到承认的亚洲设计师之一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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权且不说徘徊不前能否被后来者所超越,甘心久居下游也会丧失逐步成熟的机会。发达国家占据着高端资源,促进了财富以更高的速度增加,但同时也背上了人力成本越来越高的包袱,这就出现了产业链中的上游环节向下游移动的压力。任何市场格局都不是铁板一块,“变”是商品经济的不变特征。日本服装界也有过追踪西洋时尚的时期,唯巴黎马首是瞻,但是,如今的东京也成为令人刮目相看的世界服装之都,代表着东方服装文化的辉煌。森英慧(Hanae Mori,图0-0)①、高田贤三(Kenzo Takada)、三宅一生(Issey Miyake)等人取得了与世界一流大师齐名的地位。随之而来的是日本服装品牌的上扬,高附加值为行业带来勃勃生机。
在高品质现代生活的推动下,生产在审美化。工学与美学的交叉发展,产生了新兴学科——“感性工学”,在工业生产中引入艺术构思,比理性的传统工学更加丰富。如果不以工学为中心词,换成美学,就是技术美学,前者从工学角度关注“创作”(艺术的),后者从美学角度关注“制作”(工业的)。它们都要研究物质与物质资料生产实践中的审美规律,劳动过程是美的,劳动结果也是美的。 服装是工业产品,服装中又有显而易见的美学问题,理所当然地属于技术美学的研究对象。技术要素如何进入服装艺术构思,审美要素如何进入服装生产流程,许多规律性的东西需要探索,不关注技术与艺术的相关性,就不能很好地适应大众审美化的物质生活。 (图0-0 这是巴兰夏加设计的黑色女装, 白色的领子强调了黑色的反差效果, 变凝重为俏丽。) 巴兰夏加(Balenciaga)(图0-0)①是世界级服装大师,他由西班牙的偏僻渔村来到巴黎这个服装艺术都市,并占据了一席之地,其经历本身就是带着技术走向艺术的过程。他从小跟着母亲学了一手好针线活,在对裁片与针脚的触摸中就可以产生良好的服装感觉,到巴黎以后开阔了审美视野,产生了素质飞跃,在技术上与艺术都达到炉火垂青的地步。其精湛的做工历来为高级时装界所称道,是技术派的代表人物,被誉为“剪刀魔术师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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